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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族人和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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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誠比誰都要在乎宇智波一族的名譽,現在他的子嗣卻因為同樣的名譽問題被同族人拋棄,簡直是命運對他開的一個玩笑。【 更新快請搜索//ia/u///】我不知道他對此是什麽感受,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過去常把“作為一個宇智波……”這樣的語句掛在嘴邊。

我們發自內心熱愛自己的血脈,驕傲純粹到不允許有任何汙點出現在血脈之中。

“是啊,驕傲的宇智波。”宇智波誠跟著我重覆了一遍,目光怔忪,盯著空氣中某個點出了神。

我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從中讀出了一件事:“你很喜歡那個女人?”

宇智波誠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卻是默認了。

“我年少的時候癡迷刀術,被族人視為異類,浪費了能開啟寫輪眼的天賦。及至以刀術揚名天下,自己的忍道才得到親族的認可。痛苦失意時陪伴我的是刀。”他摩挲著手中的那把黑刀,刀鞘的木頭表面光滑溫潤,一看就知道被人這樣摩挲了許多次,“功成名就時陪伴我的也是刀。父母早逝,哥哥也早已化為墓中黃土,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直系血脈的親人了,直到遇到了她,我才發現我也有想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你為什麽不把她直接帶回族裏?”

“因為她是普通人。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

宇智波誠見我沈默,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諷刺冰冷:“宇智波不屑和外族聯姻,更何況她只是個普通人,既不強大也不出名,沒有顯赫家世沒有龐大親族,她甚至連忍者都不是,直接把她帶回族裏……我本想徐徐圖之……”

我本以為你和她是露水姻緣,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張張嘴,我最終還是把這句話吞下肚。

強大如宇智波誠也無法保護自己所愛女人的生命,如果當時不是他及時趕到,他連自己的孩子都會失去。這些悲劇應該怪誰呢?怪他沒有堅決把女人帶回去?還是怪宇智波對外來者的排斥?亦或是怪女人村子裏的冷漠,怪這個世界如此殘酷?

我忽然覺得這個孩子活下來也不是什麽好事,倒不如跟他的母親死在野外。這樣他不用三歲就要學著拿刀,四歲就要被驅趕著去殺人,這樣他就不會承受未來他註定要承受的歧視和輕辱。

宇智波誠不知道我在想什麽,知道了或許就要揍我一頓,他只是長嘆一聲,回頭朝裏屋看了一眼:“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平安長大,成為強大的忍者,這樣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

不,就算他成為強大的忍者,他也無法完全把握。

命運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拐個彎,對你露出惡意微笑。

“……他叫什麽?”

“旬野安太郎,讓他繼承他母親的姓氏吧,宇智波這個名字太過沈重了。”

日後我每次想起宇智波誠說的這一句話,都會不斷心驚於命運之巧合,世事之無常。

旬野安太郎,我唯一的師弟,我老師的兒子和最後的弟子,終究沒有像他父親所期望的那樣成為一名強大的忍者,因為他無法提取查克拉。

這個不被最強大的忍者家族承認的孩子,像繼承他母親姓氏一樣繼承了她作為普通人的資質,悲哀的是他周圍都是忍者,這讓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樣,不肯屈服於天賦的限制。

他掙紮了十幾年,最後還是失敗了,沒有成為忍者而是選擇成為一名武士,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成為了一名強者。

被宇智波誠幾乎是趕出了他家,他的原話是“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作為主角還不趕緊去。”而面對我的邀請,他翻了個白眼靠在門框上冷笑:“他們不承認我兒子,我也不承認他們。”

我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很介懷這件事,說這句話的口氣怎麽聽都像是賭氣。

宇智波誠說的沒錯,晚宴的確要開始了。我一開始都沒註意到自己在他家逗留了那麽久,出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周圍的房子裏黑漆漆一片,只有身後宇智波誠的家中亮起燈光。溫暖的光線從背後射向前方,將我拉長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看上去像是個細長細長的畸形巨人,四周的漆黑更加顯得這點唯一光亮的珍惜。

然而在不遠處,依稀有燦爛的燈火和歡聲笑語。

走了沒多遠,身後孤獨的光亮被遺留在黑暗中,迎面包圍我的是溫暖的充滿酒香的空氣和紛紛揚揚的說笑聲。一下從寂靜踏入喧鬧,我還有些不適應,停住腳步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村子的中央不知道什麽時候排開了一圈長桌,族人們圍繞長桌而坐。長桌圍成的圓形空地上方懸掛著彩燈,五色燈泡聚集在一起擠成一個巨大的五彩斑斕的球狀體,從這顆光球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的小燈泡照亮了這片空地上每個人的臉。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男人的大笑聲,女人的交談聲,孩子們的尖叫聲和老人的怒吼聲所有的一切匯聚在一起,讓我恍惚回到了小時候。

上一次如此熱鬧的宴會還是在我五歲那年,是為了慶祝母親懷上葉和斑。想到葉,我思維中斷了一下,心中微微刺痛。

一些族人註意到我,朝我揮手同時舉起他們手中的酒杯:“鏡少爺,來喝一杯!”

我註意到斑已經被他們放倒在了,趴在桌子上宛如一條挺屍的鹹魚。真是慘無人道,連十一歲的小孩都不放過,我有了撤退逃走的沖動,斑都被灌醉了,簡直不敢想我會被灌成什麽樣。

那些族人看出了我逃跑的企圖,頓時眼睛一利一句話不說扔下酒,瞬間如狼似虎向我撲了過來,我剛邁開一步就被後面的人偷襲了——

視線忽然一黑,眼皮上一陣溫熱,耳邊響起熟悉的傻笑聲:“哈哈哈哈猜猜我是誰?”

我擡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就往前一摔,把他砸向沖過來的族人冷笑著回答:“你是個笨蛋。”

如狼似虎的人群笑納了我上交給他們的祭品,宇智波輝的慘嚎聲頓時響徹天際:“宇智波鏡!你一點都不夠兄弟唔唔”

他嚎都沒嚎完就被人灌上酒,聽上去格外可憐,跟被強吻了的小姑娘一樣。我在心裏為他默哀了三秒鐘,趁著族人給他對付他的時間偷偷溜走了。

跟輝一起執行完任務回來的其他幾個人也遭到同樣的對待,喝嗨了的族人也不管男女老幼,見到面前站個人就想方設法灌酒。我看見不少人仗著自己身手敏捷,想要從這些群魔亂舞中逃出來,結果每次都被身手更加敏捷的醉漢拖了回去,我見著有趣,也渾水摸魚在裏面拖住幾個人的腳步,把他們丟給喝醉的族人。一來二去,就有人發現了我這個一點沒喝酒還在搗亂的家夥,指著我大喝一聲:“快看,那是我們剛從前線下來的隊長!他還一點都沒醉呢!”

“餵餵餵!”我認出那個人是恒太郎,跟我一起在海邊呆了兩年,沒想到轉眼就把我賣了。

恒太郎滿臉通紅,打了個醉醺醺的酒嗝嘿嘿嘿笑,歪歪扭扭朝我張牙舞爪地走來:”嘿嘿隊長你就別掙紮了。”

結果他還沒走到我面前,就啪嘰一聲倒下,趴在地上發出香甜的鼾聲。

他倒是睡著了,我卻引起了眾人的註意。這群酒鬼們摩拳擦掌拎著酒瓶就向我靠攏,還不忘講究隊形從四面八方包抄,我幹笑一聲打了個響指:“那個,能下手輕點嗎?”

他們的回答是不能。

等我再次恢覆知覺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房間裏,周圍橫七豎八倒了不少人,屋子裏一股濃重的酒味,這味道是從我,從我身邊這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頭疼得要命,我倒抽一口冷氣,從地上爬了起來,記憶裏最後的印象是二哥笑嘻嘻地把滿滿一碗酒捏著我鼻子給灌下去了,在那之後就記不太清發生了什麽。

拖著沈重的身體以及更沈重的腿?

???

我低頭一看,輝正雙手環抱著我的小腿睡得香甜無比,臉還貼在我的大腿上,這個姿勢讓我一陣惡寒,趕緊把他踢開,甩甩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哪個族人貢獻出來的房間給我們這群喝醉酒的人休息,我繞了一圈,屋子裏靜悄悄的,沒看到主人反而直接繞到了大門處,索性直接回家。

天空還是將亮未亮的灰色,只是東邊出現了幾抹紅色的朝霞,尚未隱去的星子零零散散分布在頭頂,和還未出現的太陽相對應的是西邊的月亮,一大半隱藏了起來,只留下一小部分細細彎彎的月牙。早晨的空氣很清新,充滿了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潮濕微涼。

我深呼吸幾次,感覺頭痛好多了,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自己家走去。

途中經過昨晚宴會的空地,發現那裏桌子還沒撤走,幾十把椅子淩亂地擺放著,一些還倒在了地上,桌子上擠著滿滿的空酒瓶和放著食物殘渣的碟子,不註意一腳踢上一個空酒瓶,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揉了揉眉心,繞開地上亂七八糟的垃圾,想起昨晚的熱鬧胸口一陣發熱——

飽滿的生命熱情在一瞬間迸發,希望充斥在每個人的眼裏,歡笑,慶典,美酒,親人,好友這些美好的字眼讓人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力量。

我也被這些感動得胸口發燙……

等等……我的胸口真的在發燙……

我把手伸進衣領,拉出掛在脖子上的黑繩,盯著那枚掛在繩子底端的火紅色勾玉,現在它正散發出驚人的熱量,比剛才還要炙熱,拿在手裏都有種要燃燒起來的錯覺。

我放下手,閉上眼仔細感知了一下周圍,因為宿醉而模糊的知覺被重新調動起來,細細分辨著周圍一切的風吹草動。

十幾秒鐘後,我睜開眼,向村後墓地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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